济南的秋雨,往往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,默默撑起一片云当做遮阳伞、或者吞吐着光线,叫人难以分辨雨丝的形态;有时甚至连一点声音的余地也不留下,只有叫你伸出手并深吸一口温柔的秋香,才算是通过了她共舞的申请。
于是云翻滚起来,风倾斜到你的掌心;让人误以为会有一阵的抖动的雷声或是正拍摄这一幕的闪电。不过那热闹是夏的专利,秋天没有如此的活力,秋天只是等待,又或许等待就是秋天。
人什么时候,可以被认为是在等待?不只是车站旁长椅上的等待、路口人行道上的等待、屏幕对面的等待。在我绝大部分生活中,发呆都像是一种等待:等待着一个需要我为之前行的机会。这样的等待不会叫人焦头烂额,反而会促使一些文字从大脑里流出,带走一些情绪作为润滑液。并且可以套上一层思考的外皮,于是“故我在”。
同样,睡觉也是存在主义的一大利器,夜晚太长、太虚无、太自由,让人误以为这是属于自己的时间。于是就不能说自己是度过了一个夜晚,而只是度过了一些事情。每当我拥有一个不加修饰的夜晚、如同纯粹数学一样脱离可以掌控的生活,困意都会救我于水火之中。
“连接上了”我说。如同《舞!舞!舞!》的主角。我梦到秋雨,没有雷声,没有闪电和风,没有声音。梦总是没有声音,能听到的只有叽喳的闹钟。我尝试着舞动,先是手指,再是手臂……
雨!雨!雨!
舞!舞!舞……
于是1:26分,我在床上醒来。只好干点什么,然后睡觉。我回想梦中舞蹈的姿势,把左手举过头顶、并把右手摆出大飞守角的姿势。
“劣手。”我说。为什么还有一个头?三个子才保护好一块角。为表示同意,雨声大了些,透过窗户传入我的耳朵。
冷,各种意义上。我钻回被窝,打开文件传输助手,开始打字。快要入冬了么?秋雨、秋雨,我在问你。
这场秋雨过去,就是山东七个月的冬。
所以,
冬天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