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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样的CSP-S初赛大战(又名:我和油一的那些年)

事实上,这篇文章和标题有关的内容并不是很多,所以我补了个又名。但它的全部确实是由此引起的。(引用可以这样使用么?><

今年的气温转变得很突然。前两天我还在嫌弃机房的空调太不办事,可这天早上来上学时穿着外套却冻得瑟瑟发抖,更不要说吹空调了。

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——和往年不同,今年的初赛我们要去油一参加。而油一,正是我上初中了解本地的各个中学后最渴望的梦想之地。其实我是有机会去那里上学的,当年中考的成绩也还看得过去,好歹是能过线。然而我们初中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,它曾经被划分到dy区,学生考的也都是dy的高中;后来划到了kl区,有四年的过渡期在,成绩优异的学长学姐们即使考上了垦一的大火箭,也会选择留在初中,为了心心念念的dy的好高中奋斗;而如今,恰被过渡期的结束拒之门外的我,只能心怀遗憾地来到kl上学。

大概有这个“历史”因素的影响吧,我对kl是很不熟悉的。同学们彼此之间都有来往,或是对各自的学校都比较了解,有名的几个学生或事情也都清楚,我却不能很好地融入,因为他们知晓的,我一无所知。其实直到现在,我在班里也没有很要好的朋友,大多只是见面会打个招呼的关系。只有机房里这几个家伙,相处的时间久了,自然也就熟络了,但出了机房,我们交流的机会也并不多。kl其实也不很差,学校对我们学部还是蛮关心的,给我们的资源也是顶好的。但在逐渐接受现实之后,我偶尔还是会想起当年未完成的心愿,感慨一下,要是能去油一上学该多好啊。

有些跑题了。总之,这也就是我如此兴奋的原因。能作为一名学生走进油一的大门,对已和它无缘的我来说,已经是一个相当珍贵的体验了。

直接跳到中午吧。在食堂吃过饭之后,我和朋友道了别(平常我们都是一起吃完饭回宿舍的),就独自向机房走去。当时差不多已经十二点半了,按照一般学生正常吃饭的速度,应该都已经回了宿舍,其他和我要同行的同学应该也是考虑到下午的安排,早早地去了机房,所以路上我没有见到什么人,也就越发大胆地哼起了歌。最近我常听《聘书》,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,但苦于我的公鸭嗓是很难在歌唱上和天依产生共鸣的,所以我只是不断地低声唱着《夫妻双双把家还》。要是旁人见了,恐怕会觉得有些奇怪吧hhh。

回去之后也没睡多久,刚有了困意,老师就叫我们出发了。看到校门外的大巴车,我不禁想起去年去日照坐的那辆小客车:“一年了,我们终于坐上了这样的大巴车了。”上车之后我挑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,看着车上还有很多空位,我心里很满意。谁知接着就听见他们说下面还有至少十几个小学生还没上车,我又添了几分绝望——我真的不喜欢和小孩子接触。虽然每个人都是从那个年龄段过来的,但是我觉得对于很多“熊孩子”的表现,我的评价是:我小时候也不这样啊。很快车里就被小孩子挤满了,我看向被迫和小朋友坐在一起的高尚,他正心灰意冷地看向窗外。我感到很好笑,叫了脐橙和我一起看他窘迫的样子。

脐橙:“抿嘴。”
高尚:“……”
我:“沉默。”
高尚:“……”
脐橙:“目不斜视。”
我:“眨眼。”
我:“搂腿。”(他的大长腿放不下,委屈了自己把放腿的位置给xxs了)
高尚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事实上我也没好到哪里去。我旁边一直有一个小孩在打闹、大叫并且挤我。我心里倒是很想狠狠收拾他一顿,但是我不敢,只能报复性地偷偷和脐橙叫他嘉豪。

我往前挪了挪,趴在前面的靠背上,又开始和他们絮絮叨叨地讲我和油一的血泪史。无非就还是强调我多么地想上油一,我又是如何没能追上那一步之遥的。
还记得当初爷爷替我去那边打听了一下转学的事情,暑假一结束,返校当天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,无非就是说我们学校多好,让我留下来。说实话,学校能这么重视我,我还挺感动的,甚至生出了几分愧疚。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,问我是不是不打算转学了。我也不知道是畏惧他,还是真的对学校有些许留恋,又或是因为惭愧,和对朋友们的不舍,也许都有吧,我点了点头。从那天起,我再也没提过转学的事。其实即使老师不拦我,我也不一定能去,毕竟我家在那附近没有房子。但我始终觉得,那时的油一于我而言就是近在咫尺。我当时的话就是:

“但凡我早生十一天,我现在还用坐着大巴车去油一吗?”

因为有很多小孩子,他们也像我小时候一样无时不充满了精力,车内很吵,我也就没有睡觉的机会,只是一直和前面的人说话,一会又勉强自己趴在前面靠背上休息,很快车就驶到了校门前。那天天气还不错,太阳光明亮而不刺眼,我站在喧闹的人群中,仰望着高大的校门。我贫瘠的语言很难去描绘彼时心里的那种感觉,就像趴在橱窗前凝望着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孩童一般向往,又像和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般谦逊。我略带苦涩地暗自想:我这辈子和它是没有缘分啦。

等了一会,我们终于可以入校了。我兴奋地东东张西望,嘴里还不忘念叨着:“哎呀,这里有好多我的幼儿园同学呐,他们都比我早上一年学。要是我早出生十一天就好了。”

考场只有一个。我们陆陆续续进去找了自己的座位坐下,我左顾右盼——认识的人都离得不远。其实做题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,我感觉单选做的还不错,到了后面我就很悲哀地有那么一点点困,不过也还可以。到最后还有十五分钟左右,无所事事的我在演草纸上写写画画,当然还是画我的Delaney。

令所有喜好绘画的人心痛的一点就是,你永远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材料上,尤其是不能拿来画的地方超常发挥。寥寥几笔,Dela的半身像就浮现在了纸上,她的眼睛是我最近一个月内画的最满意的了。我抬头望了望表,最终还是惋惜地把她擦掉了。已经经历过岁月洗礼的旧橡皮显然没那么好用了,擦过的地方有一些灰色的痕迹,那大概就是我所钟爱的星蓝曾存在过的证明吧。

出考场之后,我因为将注意力放在了布告栏上而有些耽搁了脚步。那上面就是一些优秀学生老师之类的,还有高考成绩。我感叹,怪不得人人都说油一好,每年都有十几个清北。还记得很小的时候,我就和家人立誓要考上清华,现在想想,那时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,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呢!只希望未来我能考个985,那就不错了。

有一块布告栏上登着油一历年的优秀竞赛生,牌子多的数不过来。在名单最后,我看到了熟悉的名字。过了一年,现在wyc已经是NOI金牌了呀。他在我心中的实力评级又高了一个维度。希望我下辈子能早点接触OI,好歹能达到他成就的三分之一吧。

出了校门,大家基本也出来的差不多了。那位女老师招呼着大家拍照,我们五个24级的不情愿极了,假装没听到,试图逃过一劫。高尚转过身去:“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”“太聪明了。”我赞同地将后背朝向了众人。当然我们最后还是被叫了过去。拍完后我揉着脸哼唧:“我的脸又在抽抽了……”老毛病了,一面对镜头就丧失表情管理,堪比去年传奇面瘫。

返程的途中也挺有意思的,我们路过了泮水公园,是我们之前春游的地方。我坐在后面没有窗户,什么都看不到,是脐橙扭过头来贼兮兮地笑着说:“到了你要死掉的地方了。”我恼怒地反驳:“我当时明明是走得最快的,快到校门口我才累得要死掉了好吗。”然后我就扒着他的座椅靠背,站起来去看外面的景色,车突然刹了一下,我差点飞起来。

“这就是系安全带的重要性。”

“滚,我这个位置根本没有安全带!”

恍惚间,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。这是我第一次去油一,但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,失落感填满了我的胸腔。

但是看着前面正在打闹,把座椅弄坏的GGBond和脐橙,我又感觉没那么难受了。如果去了油一的话,我肯定不会接触OI,也不会认识这些人,我的人生得有多无趣啊。那些在机房为了做题绞尽脑汁,代码找不出错来缠着别人帮忙,在空教室里一起补whk,一起吃烤得焦黑的羊肉串,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生活。

这时我好像才真正释怀了。既然已经去看过了油一,当年的遗憾也算不上什么了。我曾经追逐的梦想,也化作洒满大地的月光,照亮了我前进的路。

晚上放学回家,我满心欢喜地和妈妈分享了自己终于去过油一的喜悦。

“今天真开心。说起来,我有点想吃老爷子炒饭了……真的好好吃。”

“那我明天看看能不能给你买吧。”

这一天便这样结束了。

谁能忍心去亲手埋葬 转过一个青春的痴狂 真痴狂
只能感叹这世事无常 凉风磨开了地久天长 唉

后记:我写东西还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流水账小学生文笔,真头疼啊……最后的歌词来自《烂掉的白月光》,我现在正一边听一边写呢。油一就有点像我的“白月光”,但是它可没有烂掉呀,只是我觉得这个词有那么一点点……的恰当?月光仍然明亮,只是我不再执着想摘下它看一看啦。只要我抬头它还高悬在那里,我就能找到前行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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